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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改作物長久以來被一些民間團體貼標籤,認為是不好的"科學怪食"。其實在嚴謹過程中所製造出來的基改作物是安全,且可能較一般農作物更"環保"、更營養。

甚麼是基改作物(GMO)呢?這要先從基因解釋起。基因就是一個生物的"製造藍圖",每種生物皆有基因,基因指導蛋白質的合成,來表現所攜帶的遺傳信息,從而控制生物個體的性狀表現其實,基因改造不是新鮮事,人類早在千年前便開始在從事"基因改造"了。像是作物的育種:現代的小麥、玉米等糧食作物、無子葡萄、蜜甜柚等等。只是現代的基因工程技術,將基因改造的能力更加地往上推了幾個層級,可以達到跨物種,同時也免除了育種過程需要長時間且不容易達到想要成效的問題。例如,世上第一個上市的基改作物─莎弗番茄(故事詳見《番茄一號》),他就是利用轉基因技術,讓番茄可以更耐壓更能禁得起長途運輸而不損壞。如今市面上已經看不到莎弗番茄了,但他的消失並非不受歡迎,而是因為高昂的成本加上公司營運不善所致。

基改作物(GMO)的反對也不是一開始就十分劇烈,全球主要反對GMO的地方在歐洲。一九九八年以前,歐洲人並不特別反對GMO概念,但在「狂牛症」恐慌爆發後,輿論才開始轉向。歐洲人認為,GMO是一種他們不能理解或控制的怪異科技。這情形很像日本311大地震後,民眾印象中輻射造成的死亡,遠比海嘯造成的死亡高得多。在歐洲各地,GMO已被妖魔化,因而阻礙了世界更貧窮地區的農業發展。富國不需要GMO,但窮國需要。這些限制的最大輸家是非洲的農民,也就是最需要新綠色革命的族群。大部分的非洲國家,實在負擔不起歐式法規強加於他們的安全、標示和管控條件。目前非洲需要的是更多和更便宜的糧食,其次才是更好的食品衛生。

如果我們拋開陳腔濫調,看看正式的實驗研究,會看到一些驚人(但也許不意外)的結果。例如,如果能夠選擇的話,很多人寧可實際浪費也不願做某些感覺浪費的事情。在實驗情境中,人們不喜歡那種「原來我買得比別人貴」的感覺,所以他們會投入某種浪費的行為,例如毫無效率的貨比三家,以免當冤大頭。這種不惜代價「避免後悔」或「輸人」的感覺,是我們一般人普遍的傾向。

生產率減緩,是當前世界最重要的食物問題,但你幾乎從沒聽過美食家談起。美食家通常過度關切我們自己的食物消耗模式,卻見樹不見林。表面上是利他主義,骨子裡也許是一種自戀。我們關心的是怎麼吃得更聰明(譬如要吃空運來的蘆筍),卻不花時間擔心真正值得關心的危機:科技技術減緩。當然,談什麼「農業增長率下降」太乏味,也不優雅,但這個話題應該存在美食家的腦海中,因為,這才是當今世界的重大問題。生產率減緩的結果,使得糧食市場出現了一些特殊問題─食物價格攀新高,並引發政治動亂。

雪上加霜的是,由於使用生化燃料,尤其是玉米提煉的車用酒精,美國正在增加他的糧食需求。為了將酒精摻入汽油中,政府必須要求民間業者購買更多玉米,將之轉化成汽車燃料。這個政策在玉米之鄉愛荷華州深得人心,因此獲得很多政治人物支持,但經濟學家和環保人士卻一致撻伐。因為如果我們將政府補貼計算在內,酒精汽油的成本,其實比傳統汽油貴很多。悲哀的是,這種能源甚至不能讓環境更乾淨。別忘了,花在種植和加工玉米上的能源,也是一筆環境成本,例如,促進玉米生長的氮肥,就是主要污染源之一。總之,過度的補貼農業、水的使用和能源的使用,結果危害經濟又破壞環境。但是,農業上的進步,向來靠的都是人為干預自然。天地不仁,殘酷的是大自然,不是工程師或基因剪接術,或孟山都公司

就定義而言,基因改造生物是利用現代生物科技─通常是DNA重組技術─改變生物的基因物質之後,所創造出來的新物種。今天GMO已經帶來巨大的改變。一九九五年GMO被引進市場,到了二○一○年,已有一千五百多萬的農人、在二十九個國家使用他們,絕大多數的GMO作物則是生長在美國、巴西和阿根廷...最主要的原因,是他們更容易生長、植株更健壯,能夠以更便宜的成本為人類帶來更多糧食。

在美國,基因工程已增加玉米、棉花和黃豆的產量,消除對土地的壓力,降低農藥和殺蟲劑的必要性。例如,過去棉花很容易遭到蟲害,通常需要使用高劑量的殺蟲劑,但基因改造棉花,使農人可能減少殺蟲劑用量,至少在GMO普及的地方。GMO可能經由其他方面的進步,協助抑制全球暖化。吃草的牛會排放甲烷到環境中,使氣候變遷的問題惡化。他們吃的草含木質素,木質素刺激牛的消化系統分泌酵素,酵素會產生甲烷。最近澳洲生技公司Gramina開發出一種基因改造的新品種草,木質素含量較少。農業生技龍頭先正達(Syngenta)及其他公司,正在生產能吸收更多氮的GMO作物,以降低氮肥對環境的負面影響。加拿大在研究基因改造的豬,減少排泄物中的含磷量,以限制豬糞外溢的環境成本。美國國家科學研究委員會最近發表一篇厚得像書的GMO研究報告,叫做《基因改造作物對美國農業可持續性的影響》(The Impact of Genetically Engineered Crops on Farm Sustainability in the United States)。報告的結論是:GMO可以協助養活人類,並減輕農業加諸自然環境的負荷。如果GMO這麼棒,為什麼我們沒有更多的基因改造生物?答案很明顯:他與民意有關,特別是歐洲的民意。

GMO並非完全沒問題,但解決問題需要的是改良,不是拒於門外。

 


參考資料

科學怪食?基因改造食物 ~《蘇老師化學五四三》

《中午吃什麼?》

 

延伸閱讀

基改作物不利生態和生物多樣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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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改,反什麼?五個基因改造作物的迷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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